小和尚他提灯照猫

一只杂食的猫‖可撸

【流白‖水仙】业障

是想不通的流浪者和自己的过去

避雷:假设流浪者内心深处依旧无法与自己的过去和解(算是悖论吧)

文笔不好,ooc预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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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

“离相寂灭,难生嗔恨”  

—— 

手鞠从天上飞过,落到了不远处的雷樱树上。


一抹白影追着手鞠,一路跑到树下,又踮着脚够了半天,最后只能惶然无措地扭头,看向对方。


“啧。”


流浪者伸出手掌,掌心一合。


天上刮过一阵无名风,将那手鞠从树上吹了下来。


倾奇者站在树下,正好被球砸了个正着。


他捡起球,踩着木屐,又一路小跑过来,站在他面前鞠了一躬。


“谢谢。”


“是风吹下来的,谢我做什么?”


倾奇者抱着手鞠,只是笑。


流浪者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、身着白衣的人偶少年,思索片刻,最后实在是捱不过他的笑意,于是偏头不再看他:“去玩吧。”


“你可以陪我玩吗?”


“我?”流浪者冷哼一声,语气带着嘲弄之意,“我没把你的球扔到海里就不错了。”


蠢东西,怎么谁也相信。


他心里暗骂着,又偷偷观察对方的表情,在看到对方脸上的不解与失落后,心里没有缘由的一慌。


这只是布耶尔给他的一场梦,他想。


他当时在须弥闲逛,过智慧宫的时候,正好看到小吉祥王站在不远处。


在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下,她的身形是那样的娇小。


小吉祥草王微微一笑,将手里的书合上了。


“就像飞鸟渡海,鱼游大陆一般。”她又开始说那别人听不懂的比喻了,“流浪者,你有心事哦。”


人偶的心她也能看透吗。


回过神的时候,他已经站在这里,看着过去的自己在那里一蹦一跳地捡球。


啧。


“你不会把它扔了的。”倾奇者已经振作起来,并将球递给了他,“我相信你。”


不远处响着闷雷,流浪者摸着手里的手鞠——那是用皮革做的,里面充着气,既柔软,又轻盈。


上面还画着几片金色的羽毛,漂亮得像是工艺品。


是丹羽做的吧,他想。


他依稀记得,当初收到这个球的时候,他是不敢拿出来玩的。


太漂亮了,他舍不得。


斟酌片刻后,他又将球还了回去。


“不去。”


他最了解自己,也知道对方不会坚持。


可没成想对方却说:“可是你明明很想玩啊。”


“……”流浪者压了压自己的帽子,起身要走。


帷帽上的皂纱让他确定对方看不到自己的面容,他也明白,倾奇者并不会对一个陌生人感兴趣。


可没成想对方拉住了他的手腕。


僵硬的触感,机械的触感,带着慌张的情绪,如同风铎被振一般,在他的心里叮叮作响。


这不该是一个人偶的本能。


他立刻扭头,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讶异。


“松开。”


这段历史他并不想回忆,但布耶尔太过强势,压根没给他拒绝的机会。


“对不起。”倾奇者并没有松手,“我只是觉得,你和我太像了。”


能不像么。


他抽了口气,扭头,语气恶劣地重复道:“给我松开。”


“陪我玩一会吧。”那边的语气落寞起来。


“求你。”


他又愣住了。


这是……这算是恳求吗?


算吧。


踏鞴沙出事,他带着金羽前去天守阁,他不也是这种表情吗?


在小木屋,那个少年躺在地板上时,他不曾对着那具尸体祈祷怨憎吗?


往事带来的无措像是借景之馆的枫叶,枯败的血色始终攀附在他的心房之间。


他的祈求得到过回应吗?


得到过吗?


他也不挣扎了。


流浪者拿过对方手里的手鞠,满不在乎地说:“行吧,陪你玩一会。”


倾奇者立刻笑了起来:“谢谢!”


啧,真容易满足。


对方立刻跑到几米开外,向他挥着手。


他轻笑一声,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手鞠,手臂一抬,将球扔了出去。


手鞠顺着微风稳稳地落到对方手里。


“你不要让着我。”


流浪者摊手一笑:“好啊。”


那边这才将球扔了回来。


二人有来有往,边打边聊,但大部分话都是倾奇者在问,他只答。


“你家在哪里?”


“我没有家。”


“那你有朋友吗?”


“没有。”


“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?”


“关你什么事?”说完又觉得不对,改口,“一个人怎么了?”


倾奇者接过球,没扔:“那你有没有想过留下来?”


流浪者也站定了身子,抱臂冷笑:“愚蠢,你是在邀请不认识的人来铲平踏鞴沙吗?”


“我并不是这样想的……我……”


“抱歉。”倾奇者鞠躬道,“我只是觉得……你想留下来。”


海洋对面的夕阳拉长了他的影子,鹅黄色的日光透过白衣,给对方映了一层金边。


流浪者没有回应他,只是直接走到他身边,抢过手鞠。


“再来。”


这次带了元素力,劲风裹着手鞠,直直地冲向他的怀里。


倾奇者被球带得连退几步:“我……对不起……我觉得你是好人。”


那人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寒:“再来!”


一次又一次,直至太阳落山,夜色覆上大地。


最后一次手鞠飞过来后,倾奇者直接被撞倒在地,半天没起来。


他躺在草坪上,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天空。


“对不起。”


“谁让你道歉了?”


远处雷声轰鸣,流浪者走到他身前,居高临下地着看他:“我是好人吗?”


“是……”


显然对方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,他半蹲下身子,隔着皂纱继续质问道:“我是好人吗?!”


“是!”倾奇者手边的手鞠险些被风吹走,他想把手鞠抱回怀里,流浪者又一把抢了过来。


“现在呢?我还是好人吗?”


倾奇者撑着地半坐起来,皱眉看他。


月华洒在对方黑色的半透明的薄纱上,朦胧地映出他的脸庞,倾奇者隔着纱幔,看不到对方的表情。


二人沉默了半晌。


流浪者还在等着对方的答案,没成想对方突然伸手扑来。


只听到“哗啦”一声,天地忽然一转,紧接着头上一空,就看到帷帽兜着月光,被甩到了两人中间。


他手里的手鞠也掉在不远处,在草坪里滚了几圈,不动了。


“你……”


流浪者拗着他的劲,反身将他扑了回去。


攻势立刻反转。


流浪者胸口的神之眼垂在他面前,上面缀着的金羽轻划过他的鼻尖。


倾奇者看着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,惊喜大过讶异。


“你是……”


“我不是什么好人。”流浪者压在他身上,打断了他的话,他一字一句地说,“知道了吗?”


倾奇者眨了眨眼,并没有流露出害怕的情绪。


流浪者警告他:“离我这种人远一点,离愚人众远一点。”


倾奇者突然开口道:“那你会杀了我吗?”


“我倒是想。”流浪者的声音冷淡,“我不是什么好人,但你也不是。”


“可惜了,这只是一场梦。”流浪者看着过去的自己,苦笑,“杀了你也没用。”


冷风吹动着四周的一切,带着勃勃生机,唯独草坪上的少年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,两人纠缠在一起,那双蓝色的眸子里映着双方的一模一样的面庞,却又感受不到彼此的呼吸。


“这不是梦。”倾奇者动了动手腕,却被对方按得更紧了,“起码对于我来说不是。”


“我在这里有朋友,家人,甚至家乡,我们都是真切地活在这个世上。”


“而你能陪我玩到现在……我的直觉告诉我,你并不会杀了我。”


“陪你是可怜你。”流浪者毫不客气地说,“把你那可悲的第六感收一收,现在我就能送你下地狱。”


风越来越大,像是哭嚎。


倾奇者只是看着他,似乎笃定了答案。


一声惊雷震醒了他,四周突然崩坏,脱落,他的视线猛得定格,却见纳西妲站在不远处,皱着眉看他。


在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下,她的身形是那样的娇小。


他愣了一下神,刚刚发生的一切死活想不起来。


“还是不肯放过自己么,那仅存的善意……”


小吉祥草王眉头一展,将手里的书合上了。


“就像飞鸟渡海,鱼游大陆一般。”她又开始说那别人听不懂的比喻了,“流浪者,你有心事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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