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和尚他提灯照猫

一只杂食的猫‖可撸

【渊旺】魇

是死后的渊子和暂时失去记忆的火子

文笔不好,ooc警告

全文2k

  

“妈,我刚刚没说话,你听错了。”


孙晓琴正剥着鸡蛋,语气依旧不怎么好:“诶,妈听错了。”

  

李火旺故意笑得很开心:“真的,妈,我快好了。”


他靠着枕头,一勺一勺地喝着粥,等把整碗粥喝得见底,孙晓琴这才露出笑意来,接过那个空碗,又把剥好的鸡蛋递了出去。


李火旺接过鸡蛋,看了两眼,想也不想地咬了半个。


见儿子胃口不错,孙晓琴很高兴,收了碗筷,走得时候都哼着歌。


送走了孙晓琴,李火旺又在病房里转了两圈——他现在还是不允许出门。


另一个世界的事他忘了很多,连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,什么心素,袄景教,听起来跟唬小孩似的。


他身边没有任何娱乐设施,李火旺无聊得要命,最后只好走到门口,关灯睡觉。


屋里瞬间陷入黑暗,李火旺摸着黑往床边走,刚刚摸到床头,就见余光一抹白色。


他立刻抬头看去,只见一个手执纸扇,头带儒巾的书生安安静静地立在床边。


李火旺被吓了一跳,忙退几步:“你谁啊?!”


那书生打扮的人似乎斟酌了很久,语气中带着迟疑:“李兄?李火旺?”


“你认识我!?”


“这便是心素的迷罔么……”


李火旺大惊:“你知道什么是心素?你是不是那边来的?!”


诸葛渊扇子一展,扇面上模模糊糊带着四个大字。

那边很是高兴地说:“李兄,别来无恙。”


“……”


两人驴头不对马嘴地说了片刻,李火旺抓了抓头发,喃喃自语:“我好像又有点疯了……”


诸葛渊皱眉。


夜里反正无事,李火旺也感觉自己好久没有接触过那个世界的人了,于是将信将疑地坐回床上,想跟这个突然出现的“幻觉”聊聊天:“等会,你叫什么?”


他竟也不害怕,只是看着对方的脸,心里却莫名多出一份安心来。


诸葛渊将扇子一合,拱手行了一礼:“小生诸葛渊,多有叨扰。”


“诸葛渊……”李火旺将这三字放在嘴里品了几遍,只觉得熟悉,可再仔细去想,头却疼的厉害,他只好抱着头,逼着自己把这个名字从记忆里找出来。


这三个字像是刀子一般,每每说出口,便带着凌迟般的痛意,仿佛要在心上剜上个千八百遍。


“诸葛渊……”


“李兄,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。”


“你认识我?”


诸葛渊摇了摇扇子:“认识。”


“我们在哪见过?”李火旺表情痛苦地看着他,“我似乎见过你。”


诸葛渊思索了一下,答:“西海杏岛。”


李火旺晃了晃神,白衣竹影,淡茶残局,和那林间朦胧的雾气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,但也仅仅只是一瞬,如同风吹淡雾般,立刻散了个干净。


李火旺想抓住什么,但最后的最后,也只是停在面前的书生身上。


“不对!不对!”李火旺恍然大悟,终于从脑海里拽出几个词来,“你是坐忘道!你骗我!”


诸葛渊摇扇子的手一顿,脸上的笑意似乎僵了僵。


“小生如今只是一抹残魂,若是想骗,又骗得了谁呢。”


“残魂,你……你是鬼吗?”


“算是吧。”


李火旺逃也似的扫了一眼他那近乎透明的身体,也不笑了,只说:“对不起。”


诸葛渊垂目摇了摇头,在夜色的掩盖下苦笑一声。


李火旺把对方的苦笑认成了已逝之人对尘世的贪恋,只得继续安慰:“我不是故意的,你别生气。”


诸葛渊道:“无妨。”


他又笑了起来,用扇子指了指床尾,问道:“小生可以坐在这里么?”


夜色中,李火旺看不清对方的神态,只是向里挪了挪位置,“嗯”了一声。


对方整理了一下衣冠,规规矩矩地坐到了床尾。


二人坐在同一张床上,却又离得很远,谁也不看谁,只是隔着夜色聊了起来。


“你怎么来这里的?”李火旺问他。


“小生不知,兴许是因为还有未完成的执念吧。”


“执念?”


“嗯。”诸葛渊道,“小生这辈子问心无愧,唯独对不起一个人。”


“谁啊?”


诸葛渊突然转移了话题:“李兄,你还记得大齐吗?”


李火旺也不再多问,只是说:“忘了。”


他看着窗外:“我忘了好多东西,那个世界或许是假的,易医生也说我恢复得很好,或许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,”


“小生愚钝,‘出院’是什么意思?”


“就是病人的病好了以后,回自己的家。”


他一字一句地解释着,又总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,恍惚间,好像以前也有一个人在他身边,不求回报地、耐心地回答他所问的一切。


“回自己的家么……”诸葛渊思索片刻,忽然轻笑一声。


“你笑什么。”


诸葛渊的声音很轻,他的语调微微上扬,似乎是真的很开心:“李兄日后不再为这些烦恼所困,小生很高兴。”


“你在为我高兴?”李火旺哈哈大笑,他的一只脚踩着床沿,又将右手搭在膝盖上,侧着身子看他,“我都不认识你。”


“若是记起小生会让李兄烦怨,那不记得也是极好的。”


“你这个人……啧,我还挺喜欢你的。”


“既然你认识我,那你和我说说,我在那边是什么样的?诶,咱俩是怎么认识的啊?”


诸葛渊将扇子一合:“……只是见过几面而已,小生生前最喜交友游乐,好友也多不胜数,李兄兴许是这其中之一吧。”


“……至于如何认识的,小生也忘记了。”


李火旺说:“是吗?”


屋里的钟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,诸葛渊愣了片刻,低声应道:“对不起。”


“李兄,对不起。”


他亡羊补牢地解释着:“这里不是大齐,亦不是大梁,小生刚刚算过,此地安稳,亦无司命所扰,李兄若是能在此处安居,不再为往事所困,小生也算是心愿已了。”


“李火旺,你跟谁说话呢?!”


屋里突然被人打开了灯,李火旺满脸泪水地看着空荡荡的床尾:“可是我想起来了啊,诸葛渊。”


“诸葛渊!如果我真的忘了,忘了那个世界,你是不是就打算编一个故事来哄我啊?!”


“诸葛渊,你他妈算什么君子!诸葛渊!”


三个字在他的嘴里念了一遍又一遍,最后成了一声声的怒吼,像是执念一般地撕扯着人的理智。


红衣道士站在寺庙外,手里拿着脊骨剑,倾盆大雨浇在他身上,冲刷着剑上的血迹,又汇成一条弯弯曲曲地血河。


那边庙门大开,一座儒生模样额间带血的石像安安稳稳地站在中间,一脸慈悲。


庙里的人躲在石像后,战战兢兢地看着他。


“不是……不是打赢了吗,这仙人又怎么了?”


“不知道啊。”

评论(3)

热度(149)

  1. 共1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